重圆(五十五)

啦啦啦今天很早吧~

感谢各位金主破费,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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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的网抽了还是老福特抽了,@十个有八个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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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长苏不经大脑地说完那句话,再看到萧景琰一脸被雷劈了似的震惊,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瞪了萧景琰一眼扭头要走——说出的话覆水难收,找补也找补不回来了,不如出去再问问医生转院的问题。

  可他刚迈出半步,手腕就被牢牢攥住了。萧景琰不顾腿上的伤扑过来拉住了他,半个身子都挂到了床边,左手连着的输液器被拽得叮咣乱晃,右手五指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用力得指关节都泛白了。

  梅长苏大惊,连忙转身把他按回床上,气急败坏地呵斥:“发什么疯!针头……”

  “你说什么……?”萧景琰这一下牵动了伤腿,疼得额头见汗,但他只是固执地攥着梅长苏的手腕,不依不饶地追问,“你刚才说什么?”

  “嘶……”梅长苏觉得自己的腕骨要断,“我说我不同意……”话刚出口他咬了下自己舌头——“没同意”和“不同意”,一字之差,意思可大不一样。前者只表示时态,后者却表明态度。

  ——可他明明还没想好呢,明明打算好好跟萧景琰谈过后,再思考下一步是分是合的。蠢话就这么冲口而出,接下来还怎么理性沟通?

  手腕还被捏得生痛,梅长苏将自己的反常冲动归咎于萧景琰,没好气地用力一挣——没挣脱,只好冷嘲热讽地试图把刚才那句话遮过去:“怎么?你腿伤还影响听力了?”

  “小苏……”萧景琰充耳不闻,望着他露出个似哭似笑的表情,喃喃地喊,“小苏……”

  梅长苏不能领会他心里的惊涛骇浪,扭头瞥了一眼半开着的大门,挪了半步挡在萧景琰身前,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闹够了没?要不要给你请个精神科会诊?”

  萧景琰捏着他的手把他朝自己面前拉,梅长苏这才发觉他手心又凉又湿,全是冷汗。再一眼看到他左手背上的留置针已经被扯歪了,手背正肉眼可见的鼓起包来。

  “你的手!”梅长苏急得要跳脚,“液体漏了,我去叫护士!”

  “你要想清楚……”萧景琰拉着他不放,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神情竟像是真有些疯魔了,“你一定要想清楚……因为我,”他喉头艰难地滚动,像吞下了一捧沙子,“我不会再放手了。今后……将来就算你想分开,我也不会答应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安生……”

  梅长苏定定看着他,半晌叹了口气,伸手抹去了从他额角滑下来的一滴汗:“不安生就不安生吧。我现在难道很安生吗?”他轻轻拍了拍萧景琰青筋暴起的右手手背:“松开,手腕要断了。”

  萧景琰立刻像被烫到似的撒开手。梅长苏替他理了理歪斜的病号服:“我去叫护士。”

  他们又都忘了床头就有呼叫器。

  梅长苏走到门口又半回过头:“我一直想跟你说,我对你……可能确实不如你对我这么……这么……”

  他好像没法措辞,用舌尖抵了下牙根,另起一行:“但我对你也不是迁就,更不是敷衍。别胡思乱想。”

  

  护士很快就跟着梅长苏来了,边给萧景琰拔针处理边埋怨:“怎么回事?留置针都能扯成这样?你需要什么叫家属帮忙啊,真是……”说着扭头在病房里看了一圈,“哦,这个不是家属是吧?你的警卫员呢?”

  “他……”萧景琰呐呐开口,本来黏在梅长苏脸上忽然移开了,“他就是家属。抱歉啊,我以后会注意的。”

  护士小姐丝毫没发觉病员同志要溢出来的情绪,麻利地处理好后把火力对准了梅长苏,给他灌了一耳朵“病员防跌倒坠床”的安全宣教。梅长苏摸着鼻子虚心受教,诺诺应着,忽然一抬头:“他刚才滚了半圈,不知道有没有弄到腿,劳驾您……”

  “哎!你们怎么不早说!”护士小姐气恼地瞪了他一眼,用床头呼叫器喊来了医生。

  幸好腿伤没受什么影响,医生免不了又叮嘱几句“别乱动”“注意固定”之类的话,梅长苏趁势跟出去细问出院或转院的事。被要求回避的列战英缩在走廊尽头的楼梯间里抽烟,远远看着这边梅老师和医生护士进进出出的,呆不住了,掐了烟溜到病房门口探头探脑。

  和盯着门口的萧景琰看了个对眼。

  列战英讪讪地站直,知道自己刚才那姿势算“军容不整”,有点担心挨训,谁知道萧景琰竟然对他笑了笑:“进来吧。”

  列战英整个人都懵了——直到这会儿他才恍然发觉,他好久都没看到连副笑了。

  这时梅长苏也进来了,先对列战英点点头算是招呼,径直走到萧景琰床前,弯下腰去看他手背。

  “没事的。”列战英听见连副小声说了句,梅老师没回话,直起身子对他说:“麻烦跟你们部队领导汇报一声,让他尽快出院。不知道能请多长时间假?他的腿需要制动一个月,之后还要进行一些恢复训练,可能暂时没法归队——这都请你跟领导解释一下。”

  “哦,”列战英愣愣点头,下意识地答应,“好。”

  然后就听梅老师接着对连副宣布:“我刚打电话问了下康复科的同事,你现在能做的训练不多,没必要住院,就门诊治疗吧。”

  连副回答:“好,都听你的。”

  列战英疑惑地挠挠后脑——刚才连副还犟着不肯去附一院呢,怎么这会儿就“都听你的”了?刚才他们关着门莫非是在商量治疗方案?可那干嘛要让自己回避啊?

  他目光一转,忽然一惊一乍地叫起来:“梅老师,你的手怎么了?”

  梅长苏的一只手腕上印着一圈显眼的淤青,被他白皙的皮肤衬得格外醒目。

  梅长苏这才发现自己手腕上多了“记号”,不自在地把手往背后藏了藏——这一刻他十分怀念“前世”的衣着,那么长那么宽的袖子一遮,手腕就算真断了都不会被人发现。

  “哦,没事,刚不小心磕了一下。”他扫了萧景琰一眼,对列战英笑笑。

  萧景琰被他眼神制止,讪讪地咽回险些冲口而出的关切——心疼愧疚高兴,无数种情绪混在一起,他简直腾不出心神来顾虑旁边还有人这回事。

  梅长苏今天是没法在这静坐看书了,看看事情该解决的解决——四舍五入这也算是解决了吧,该交代的交代了,于是不顾萧景琰殷切的粘着他的目光,告辞回家。

  

  部队的效率就是高,第二天下午列战英就打来电话,说已经在办理出院手续了。

  萧景琰坚持不肯让梅长苏再跑过去接他,说好在小区门口碰头。梅长苏赶紧把手头的工作处理了一下,交代同事帮忙照管病房,又跑去借了个轮椅,推着空轮椅小跑着往小区赶。

  他在六月下午的骄阳下跑出满身热汗,到达目的地时一辆出租车正减速靠边停下,慢慢降下的车窗里列战英冲他兴高采烈地挥手:“梅老师,你也到啦!真巧啊!”

  是啊,真巧啊。

  他隔着被酷暑扭曲的空气,与出租车后排座上那人对望,再一次觉得冥冥中大概真的有——天意。

  

  “谢谢,真是麻烦你了,”梅长苏把萧景琰扶到轮椅上坐好,对列战英说,“上去坐会儿,喝杯茶。”

  列战英摆手:“太客气了,梅老师。我还得回去报到呐,就不上去了。”

  梅长苏颔首:“那就不耽误你了。下次有机会来C城,我请你吃饭。”

  “好咧,这次都没吃上火锅,”列战英咧嘴笑笑,转向萧景琰,“连副,你好好休养。我回去了。”

  “回去老老实实的,别我不在就偷懒。”萧景琰绷着脸,眼中却分明含着笑意。

  “是!”列战英双脚一并,敬了个礼。

  他转身走了一段,又忍不住回头,看见梅老师推着连副慢慢走进小区大门。

  梅老师果然是连副最好的朋友,就算之前闹了别扭,一旦和好,感觉就比谁都亲了。

  梅长苏推着萧景琰进了电梯。电梯的门合上,成了一面明晃晃的镜子,两人的目光在其中不期而遇,梅长苏清了清喉咙:“你的腿……”

  萧景琰同时开口:“你的手腕……”

  两人又同时闭嘴。梅长苏手腕上贴了块膏药,遮住了昨天被他捏出来的乌青,萧景琰心里很过意不去。他自忖绝对没有暴力倾向,为什么对着小苏的时候老是跟鬼附身了似的呢?

  梅长苏不在意地动了动手腕:“没事。”忽然想起那天蔺晨的话,以及萧景琰耿耿于怀的“迁就”,临时干巴巴地加了一句:“下次再发疯,我就揍人了。”

  “你现在也可以揍。”萧景琰笑了笑,抬手越过自己肩膀,覆在他扶着轮椅把手的手背上。

  他的手心很热,梅长苏一路跑来也很热,两个人的热度叠在一起,简直烧心。但梅长苏没抽出手,只是别开了目光:“我不打伤患。等你腿好了的。”

  

  屋里安安静静的,飞流不在。

  萧景琰问:“你那个小朋友呢?”

  梅长苏推着他往里走,思索着把轮椅安置在哪才方便又不挡路:“出去玩了吧。”

  这套小二室的客厅不大,轮椅从茶几与电视墙之间挤过去有点勉强,于是他绕到萧景琰跟前伸手扶他:“来,我先扶你坐下。小心点。”

  萧景琰搭着他的胳膊站起来,忽然往前一扑,把他压在了一旁的墙上。

  梅长苏以为他没站稳,手忙脚乱的架住他腋下,着急地提醒:“小心!腿别碰着……”

  他后面的叮嘱被一个落在唇上的轻吻止住了。

  梅长苏愤恨地瞪了一只手撑着墙一只手按着他肩膀,站得稳得不能再稳的萧景琰一眼——混蛋,这动不动把人往墙上按的作风还能不能改了?演什么霸道总裁?

  萧景琰深深地看着他,眸色晦暗不明,片刻后轻轻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梅长苏愕然。

  萧景琰又接着说:“好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都做不到你这样的。”

  “为什么?”

  ——说因为你也爱我。

  ——说啊。

  梅长苏听不到他心里的声音,只看到他眼中倒映出的自己,有点茫然,有点狼狈。

  ——为什么?因为前世对你多有亏负,累得你为我伤心伤神;因为我们死别过一次,难得竟能在人间重逢;因为……我难道不是就该对你好吗?

  萧景琰也看着他的眼睛,看着那向来波澜不惊的眸中浮出惶惑。

  ——还是不说吗?

        他有点落寞地想,抬起手,拇指拂过他的嘴唇。

  ——算了。

  ——反正我说过,我再也不会放手了。

  他苦笑一下,重新低头,深深地吻下去。

  梅长苏兀自在寻找答案,下意识地回应,托着他的手不知不觉攀上了他的后背,抱紧——长久的分别,地震那段时日的担心,在这一刻才好像落了下来,化作脚下坚实的地板。

  唇舌纠缠间梅长苏模模糊糊地想,这个世界的萧景琰变得软弱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他连这点儿女私情都处理不好,总是瞻前顾后,不敢给他笃定的承诺,不敢许他一个将来,又不肯彻底推开他来个了断。

  ——我这个样子,有朝一日你要是什么都想起来、什么都知道了,怕是要后悔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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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总没人说还没真的和好了吧!

接下来就要甜甜蜜蜜的同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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