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余生(十三)
度过了每天写一千字删九百,卡肉卡出血的一周后,我终于……写完了这一章……
我真的尽力了……(躺倒
九安山离别前夜的h,本来是兰兰 @兰无木 点的梗,可惜她出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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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一阵疾风卷过,王帐中的烛火晃了两晃悄然熄灭。酝酿了半晚上的夜雨终于落下,整个营地听着雨声安详地睡去。
梅长苏那点豁出去的勇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被萧景琰推着倒在帐中的床榻之上,虽然萧景琰双手护着他后脑,可他似乎还是被摔懵了。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正在或者将要发生的事,可是嘴被占据着,身子也被牢牢压制无从推拒,只好整个人僵成了一块床板。
萧景琰终于在他窒息而死之前松开了他,喘着粗气与他额头相抵,手放在他腰带上却没进一步动作。
梅长苏略带张惶的睁开眼睛,就听他迟疑着干巴巴地说:“长苏,我……”
然后又没了下文。
帐中一片黑暗,虽然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但也看不清什么。可梅长苏就是无端觉得他看得到萧景琰的双眼——他眼里仿佛也在下着潇潇夜雨。
梅长苏忽然觉得这一切荒诞得可笑。
他在愧疚心疼到了生死关头都不能对萧景琰说句实话,萧景琰大概也在愧疚心疼生死关头或者又要牺牲他,而他明明不舍不甘却别无他法。
可他们两个究竟做错了什么?
他抬起一只手覆上萧景琰的眼睛,贴到他耳边轻声道:“别说话了。”
萧景琰果然就不再说话了。
直到两人衣衫不整,肌肤相贴,他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因为确实没什么好说。
“我一定会赶回来。”
“若有不测让飞流他们护着你和母亲一起逃。”
“你千万不要感情用事,就算被萧景桓抓了也别轻举妄动,我一定会救你。”
这些都是废话,假大空的废话。
两军对垒多少未知数,就算他们占尽天时地利也不敢说一定准赢不输,何况他们现在是劣势的一方。
萧景桓岂是易与之辈,他会轻易让两个关键人物逃脱?而他对梅长苏抱着怎样的心思,上次在悬镜司已经很清楚了,梅长苏怎么肯让自己再落入他手里?
他的才智不足以解此僵局。而此刻心爱的人在怀里因他的动作而发出难耐的喘息,那世间就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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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省略一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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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实在太暖和。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暖和过了。不是火盆手炉狐裘簇拥出来的那种只停留在肌肤上的温暖,而是从内而外,每条骨头缝,每块血肉都像被春日的暖阳烘着一般。
一个十多年来几乎无时无刻不感觉到寒冷的人实在没办法抗拒这种舒适,于是梅长苏干脆破罐子破摔地躺着不动了。
两人静静躺了一会儿,帐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由急转弱,渐渐再无声息。
雨停了。
梅长苏在心里长叹一声,不情不愿地翻身离开温暖的怀抱,坐起披衣:“殿下,我该回去了。”
萧景琰本来以为他已经睡着了,迷迷糊糊地也正要睡去,这时只得跟着坐起,说道:“何必来回折腾?”
梅长苏无奈一笑:“没跟飞流说我不回去,他会一直等。”顿了顿又道:“何况雨停了,留宿王帐于礼不合。殿下明日说不定就要出发,今晚还需好好休息才是。”
萧景琰虽然对他口中的“礼”颇不以为然,但也觉得不便让飞流一个孩子熬夜苦等。起来装束整齐了,亲手给他系上大氅,叮嘱道:“你回去也好好休息。”
梅长苏点头应了,正欲转身出帐,萧景琰忽然拉住他胳膊将他又拽回自己怀里,悄声道:“今晚之后,你再想只做什么谋士下属,可就绝不可能了。”
梅长苏一呆——是啊,若是这次劫难两人也大步跨过,那今后该如何相处?
他素来谋定而后动,只在萧景琰这里屡屡进退失据,屡屡头脑发热。今晚更是全然清醒的情况下和他滚上了床,完全没去想将来怎么办。
“早知道就该喝点酒,假做酒后乱性也好啊……”梅长苏脑中划过这样一个念头,还是决定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喉咙中咕哝了几个连他都没听清楚的词算作回答,推开那只抓着他的手匆匆离开了。
他走后,萧景琰仰天倒在两人刚刚缠绵过的床榻上,若不是榻上被褥犹有余温,几乎要怀疑刚才的欢愉与温存都如梅长苏所惧怕的那样……是虚假的。
只有横亘在眼前的冰冷现实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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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浑身浴血的前哨卫兵如期而至。两人在龙帐中相见,萧选已气得须发皆张,连声怒骂,两人根本没有机会交谈,连视线都没办法在对方身上多停留片刻。
萧选终于还是把兵符给了萧景琰。其实他对这个儿子也完全没信任到可以交付兵符的地步,只不过两害相权——萧景桓可是已经真的兴兵要来杀他了。
萧景琰踏上那条小径时,很想回头再看一看身后送他的人——他今天脸色不太好,走路也似乎比平时慢。
但他终究没有。
因为与其现在瞻前顾后婆婆妈妈的效那小儿女之态,他更该做的是在三天内拼死带着援军赶回。
他必须坚信自己,同时也坚信梅长苏,一定能守到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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