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剑齐眉(三)——借尸还魂番外

是在下输了……

这一章爆到七千字,还是没能完结,还是没能保住我的上中下(倒地哭泣

认命地改成一二三四,但我觉得我的话痨还可以抢救一下,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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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琰和梅长苏回到宫中,一问宫人,却说飞流小公子一时三刻前已经回来,自去睡了——看着像是有些不高兴似的。

“哦?”梅长苏扬了扬眉,略带得意地瞥了萧景琰一眼,后者无奈摇头,“飞流不高兴也未必就能说明什么,你有事不能陪他玩时,他不也不高兴得很?”

梅长苏反驳道:“那怎么一样?他平时又不粘蔺晨,多数时候还对他避之惟恐不及的,你难道不觉得他今天反常?”

萧景琰依旧不以为然:“何以见得不是你们心中有鬼,所以看谁都好似不正常?”不等梅长苏瞪眼,又道:“以飞流的脾气,若是真的为蔺晨成亲而生气,定然连喜宴都给他掀了,哪里会忍到席散才表露?”

“嗯,你这么说也有道理,”梅长苏摸着下巴沉吟,“我看飞流还是不懂成亲究竟意味着什么,所以没有即刻发作。后来发现蔺晨为了别人而不肯陪他,这才恼了……对,明天要告诉蔺晨,就从这方面着手……”

“飞流不懂成亲究竟意味着什么,苏先生想必是懂的,”从一开始就不赞同假成亲这主意的萧景琰决定停止争论,伸手将那兀自嘀嘀咕咕的人拉上了龙床,“望先生教我。”

——没错,大梁的皇帝陛下这一次竟然不赞同他家先生出的主意。

“就不能当面好好问飞流吗? ”几天前听梅长苏说起这事时,萧景琰的第一反应是皱了眉头,“你们两个当兄长的这样合起伙来算计他,未免也太……”

梅长苏翻了个白眼打断他:“什么算计,这叫试探!陛下也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但凡飞流在这情爱之事上有一分半分的开窍可以直言相询,我又何至于出此下策?蔺晨苦等多年,如今飞流都及冠了,却还是懵懂如初,连他的心意都半点不知——总不成真的让蔺晨等一辈子。不如快刀斩乱麻,若是飞流看他成亲毫无反应,他也好死了这条心,从此……安安心心地做个兄长罢了。”

萧景琰听到最后一句,不禁有些替蔺晨难过,叹道:“从前我还羡慕蔺晨逍遥江湖,无牵无挂地何等洒脱快意。现在看来倒是我幸运得多。”

梅长苏拍拍他肩膀,说道:“你知道就好。到时我要带飞流去喝喜酒,请陛下恩赏一日休沐。”

“可我还是觉得成亲这事岂能如此儿戏?” 萧景琰摇摇头,“何况不管飞流怎么反应,你们最后还是得告诉他实话不是吗?到时他知道你和蔺晨一同骗他,还不知要怎么生气呢。”

梅长苏笑眯眯地道:“飞流生我的气从来生不过半天,我倒不担心。”

“那蔺晨……”萧景琰看见梅长苏脸上的笑容,默默把后面的疑问咽了回去,片刻后迟疑道,“你不是还在记恨蔺晨上次入宫叫你‘娘娘’的事吧?”

“怎么会?陛下若不提,我都不记得这事了。”梅长苏轻飘飘地言罢,转身自去摆弄他的书画去了。

萧景琰看着他的背影摸摸鼻子,直觉再说下去就要引火烧身,于是识时务地跟过去表态,说只要带上蒙大统领护卫,那自然是想什么时候出宫都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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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晨“成亲”的第二日,梅长苏因为头天晚上教导皇帝陛下太过辛劳,起身时飞流都已经练完功夫满头是汗地回来了。

梅长苏一边吩咐人打水给他洗脸擦汗,一边仔细观察他的神情,觉得跟平时并无二致,睡了一觉后他似乎像往常一样,把头天不开心的事统统抛诸脑后,只要苏哥哥在身旁,好吃的东西在桌上,仿佛就万事皆足了。

过了午时,蒙挚带话进来说,蔺少阁主说要陪新婚的“夫君”——梅长苏听到这个词时手狠狠抖了一下,险些将手中茶杯扣到腿上——这几日就不来叨扰了,改日再请苏先生相聚小酌云云。

接下来的五六天,蔺晨果然毫无音讯——和他平时人在京城一天不来骚扰飞流两三次仿佛就睡不着觉的情状大相径庭。梅长苏猜测他怕是与自己想到了一处,知道飞流未必真明白“成亲”背后的含义,还需要再接再厉用实际行动让他明白。

可是冷眼旁观飞流的反应,梅长苏却实在摸不透这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的心思了——这几天中飞流也问过几次,疑惑每日都来陪他练剑的蔺晨为何突然不来了。得到梅长苏的解释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虽然还是撅嘴鼓腮的露出不高兴的神情,但也仅止于此了,每天还是照常吃饭、睡觉、练武、陪小皇子玩耍,间或出宫去江左盟暗舵履行一下宗主之责,并没闹着非要见蔺晨不可。

最后还是蔺晨先沉不住气,又托蒙挚带话进来,请梅长苏“明日过府小聚”。可梅长苏刚刚应了,飞流却从宫外回来说江左盟“有点小事,需要他明天出面解决”,蔺晨的邀约只得又拖了一日。于是想“晾人家几日”的人反把自己晾得胸口拔凉,又不好意思在小瑾面前表露,还要硬绷出云淡风轻的漫不在乎来,生平困苦真是莫过于此。反倒是小瑾颇为善解人意,主动宽慰他道若是飞流真的避而不见,不正说明他对你有意,才会因为你成亲而赌气呀。何况还有苏公子暗中相助。

然而苏公子其实已经束手无策。

飞流出宫解决盟中“小事”,事毕想必还处理了一下身上的脏污血渍,换了身衣服才回宫。回来时天色已晚,梅长苏草草问了他几句盟中事务解决得如何,在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之后便心不在焉地摸摸他头道:“做得好。”

飞流得了夸奖很是高兴,伏在他膝上仰头告状:“十三叔,说我,打太重。要、要留一线、见……?”“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句话太长太复杂,他是无论如何记不住的,但梅长苏还是听明白了,摇头莞尔:“十三叔年纪越大,越小心谨慎了。”低头对飞流微笑道:“飞流没错,十三叔不对。他们抢我们东西,本就该打。一次打服,下次他们就不敢了。”

萧景琰向来不插嘴他盟中事务,这时也忍不住在一旁大摇其头——飞流这脾气,只怕一半是天性和经历使然,另一半却都是他苏哥哥惯出来的吧?

梅长苏心思不在此,想着明日要带飞流出宫和蔺晨见面,掂掇了这些天不知该不该问的问题,终于还是问了出来:“飞流,蔺晨哥哥成亲,你生气吗?”

飞流不解地看他:“为何、生气?”

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瞪住萧景琰道:“苏哥哥,成亲,生气!”萧景琰错愕:“都过去多久了,你怎么才想起来生气?”顿了顿觉得不对,悚然而惊:“你苏哥哥成亲你生什么气?!”

飞流哼地扭过头:“第一次,没我,生气!”说完又看了看啼笑皆非的梅长苏,露出妥协的神情:“第二次,苏哥哥高兴,飞流,不生气。”

二人想起静太后替他们哄骗飞流,说成亲两次的往事,不由相视一笑,萧景琰道:“对对对,那是我们不好……”话未说完就被飞流气冲冲地打断:“你不好!”

萧景琰故作惊讶:“成亲是我和苏哥哥两个人的事,为何只我一个不好?”

飞流怒道:“你不好!苏哥哥好!”

梅长苏瞪了还想说话的萧景琰一眼,后者笑着投降:“是是是,我不好,苏哥哥怎么都好。”梅长苏把心满意足的飞流脸扳过来,又接着问道:“飞流知不知道,成亲是什么意思?”

飞流认真想了想,犹豫道:“睡在、一起?”

萧景琰哧地笑出声来,梅长苏脸上一热,还是镇定道:“除了睡在一起,还要一起做许多事情。一起吃好吃的,一起出去游玩。蔺晨哥哥成亲之后就要时常陪着小瑾哥哥,没时间陪你玩了。这样你也不生气吗?”

飞流又认真想了想,摇头道:“不爱、和他玩。”拉住梅长苏的手道:“苏哥哥、小弟、庭生、陪我玩。”

梅长苏只得叹息,不再追问,柔声道:“嗯,无论如何,有苏哥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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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梅长苏携了飞流出宫,到九思巷的“蔺宅”登门拜访。

小瑾拿出做主人的姿态,殷殷勤勤地引他们入内,捧上茶水果点,四人分宾主坐下,开始漫无边际的喝茶闲聊。

确切的说,是梅长苏和小瑾闲聊,蔺晨心不在焉地听着,时不时“嗯”“哦”一声以示参与。而飞流根本充耳不闻,径自低头把面前几上的点心拣看着好看的吃了几块——但他在宫中日久,吃惯了静太后做的精致细点,小瑾在街市上随便买来的点心实在引不起他多大兴趣。因此没过多久便坐不住了,抬头对神游天外的蔺晨道:“练剑去?”

蔺晨倏地坐直了身子,下意识地就想答应,却觉得袖子被身旁的小瑾扯了两下,这才反应过来,摇头道:“不去。你那套剑法已经很纯属,不需我再陪你练了。”

飞流顿时满脸怒色,站起身来对梅长苏道:“不好玩!回去!”

梅长苏只好瞪着蔺晨,用尽全力想使个蔺晨能看懂而正盯着他的飞流看不懂的眼色,一瞬间表情都扭曲了。幸好蔺晨和他多年知交,不用看他眼色也很容易想到一处去,已站起来拉住飞流道:“难得出来,你别只想着练剑啊小飞流,我们玩点儿其他的吧。”

小瑾适时插口:“今日逢八,东郊有集市,很热闹的。苏公子和飞流公子不如一起去逛逛?”

梅长苏赶紧附和:“我也许久没逛过集市了。飞流,陪苏哥哥去吧?”

逛集市飞流倒是喜欢的,有许多新奇有趣的小玩意儿可以买,还有许多平时吃不到的吃食可以吃,于是又高兴起来,用力点头道“嗯!”

梅长苏和蔺晨见他这副什么都不往心里去的模样,对视一眼,一同默默叹了口气。

东郊集市果然十分热闹,人来人往,道路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摊,卖什么的都有。吆喝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各种食物的香气在空气中交织成一片——这是升平盛世独有的光景,红红火火,热热闹闹,多数百姓有闲钱,也有闲暇,可以时不时来满足一下口腹之欲,买一些或者并不必需的物件,而不是整日整日地勒紧裤带只为温饱奔忙。

梅长苏看得心中欢喜,脸上便不由自主地露出笑意,对飞流也格外纵容起来。

飞流自然比他还要欢喜,拉着他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吃了一碗油炸蘸酱的肉丸子,一整只火炭上现烤的小鹌鹑,又在一个糖画摊前站定了。

梅长苏无奈地劝阻:“你今天已经吃了许多零食,不能再胡乱……”

“给苏哥哥!”飞流打断他,大眼睛清澈明亮,拉着他胳膊摇了摇,“飞流转,苏哥哥吃!”

梅长苏败下阵来,认命地掏钱递给摊主,说道:“给苏哥哥转条大鲤鱼。”

小瑾这时气喘吁吁地拉着蔺晨挤到了他们身旁,闻言也攀住蔺晨胳膊对他撒娇,顺势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我也要转。”他可还牢牢记着要帮蔺晨气飞流的事,好容易一起出来游玩,总不能就跟在飞流他们身后什么都不做啊。

蔺晨眨眨眼睛,掏出钱袋,微笑道:“转吧。想转多少次都可以。”

结果转到大鲤鱼的人是小瑾。摆摊的老汉一边将小勺里的糖稀倾倒出一条细线,在光滑的木板上画出一条摇头摆尾的大鲤鱼,一边夸赞:“哟,这还是今儿第一条呢,公子手气真好。”

飞流看看大鲤鱼身上层层叠叠线条繁复的鳞片,还有糖球镶成的眼睛,再看看梅长苏手中那个简单到极致、用糖少得不能再少的糖画桃子,脸垮得能拧出水来。

偏偏那小瑾还得意洋洋地将鲤鱼举到蔺晨嘴边,邀功道:“看,我给你转到鲤鱼了。”

蔺晨本来觉得当街吃糖画这种事实在太有辱他的洒脱风度,正要推开小瑾的手,一转眼看到飞流愤愤的目光,立时改了主意,“嘎巴”一口把鱼尾巴咬了下来,笑眯眯地看着飞流道:“好甜。”

梅长苏怕他们真把飞流惹急了,连忙拉了飞流的手道:“这个桃子也很甜,苏哥哥很喜欢。走,咱们再去前头瞧瞧。”

前面不远处是个捏面人的摊子,飞流一见便两眼放光。一直偷偷盯着他的小瑾看到他眼神定在架子当中那个身披战袍脚踏祥云的齐天大圣上头,抢先一步指定了对蔺晨嚷道:“我要这个!”

蔺晨微笑:“好,买。”

飞流愕然看着蔺晨掏钱,接过摊主递来的齐天大圣,大怒:“我要的!”

蔺晨迟疑了片刻,还是将面人递给了小瑾,对飞流道:“你再选个别的。”

飞流气势汹汹地瞪着小瑾手中的面人:“就要、这个!”

摊主不明白这两位青年公子为何像幼童一般争抢一个小面人,生怕他们在自己摊前打起来,赶紧解围道:“小的再捏一个,这位公子等等可好?”

梅长苏将飞流朝自己身后拽了拽,瞥了蔺晨一眼,对摊主道:“如此有劳了。”

最终飞流手里多了个和小瑾一模一样的面人,可他却并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低头走在梅长苏身边,一脚一脚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梅长苏和蔺晨交换了几个眼色,温声说道:“走了这许久,我有些累了。那边好像有间茶楼,不如我们上去坐坐?”

茶楼还算雅致,二楼临窗的位置望出去,既可以看到近处熙熙攘攘的集市,又可以看到远处淡淡青山。

蔺晨要了几样按茶的果子,皆是飞流平时喜欢吃的。可端上来之后,他却先拈一个喂到了小瑾的嘴边,后者十分配合地张口吃了,对他温柔一笑:“真好吃。”

飞流皱眉看着二人,只觉心中十分、十分、十分的不痛快,闷了一阵,忽然扭头将脸埋在梅长苏的肩上,梅长苏讶异地抬手搂住他问:“这是怎么了?”

飞流不答,他只是无端觉得委屈,可是说不出为何委屈,只是一个劲地在苏哥哥肩上蹭来蹭去,寻求安慰。

梅长苏看向蔺晨,眼色中已带上了不赞同——激一激飞流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思可以,但让他这么伤心难过却是不行。

蔺晨微微苦笑,他何尝不是心疼得一塌糊涂。罢了罢了,自己大概是上辈子欠这小子的。于是不再和小瑾装模作样,跟梅长苏捡些江湖中的事来聊,又说到各家武学上去,果然没过一会儿,飞流便从梅长苏怀里抬起头来,睁大眼睛津津有味地听二人说话。

小瑾暗暗着急,飞流明明已显出对他和蔺晨亲密行径的反感和不悦,再加把劲说不定就能逼出他的真心话来,可蔺晨却偏偏在此时打起了退堂鼓。

只差一点点了啊,蔺公子!小瑾握了握拳,决定无论如何要再推这二人一把。正好蔺晨和梅长苏聊到一个什么门派的轻功,练到高处能登萍渡水,极是了得,便果断插口道:“真有这么神奇的功夫吗?我还道都是说书人编的呢。”

飞流正听得入神,见他插嘴打断,不由对他怒目而视。小瑾却不看他,软软地倚到蔺晨身上,说道:“你功夫很好是不是?教我好不好?”

蔺晨正要暗示他不必再演了,就听一声暴喝“不好!”飞流出手如风,一把揪住了小瑾的后脖领,将他高高举了起来,作势就要朝窗外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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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真本来以为这周更不了了。老衲身染重疾,咳嗽咳到拉伤了肋间肌——在此之前我根本知道还有这块肌肉存在好吗?!现在它一凸显存在感我简直明白了什么叫“会呼吸的痛”啊!

然后加上重感冒。前两天感冒药和止痛药磕多了,出现了类似宿醉的药物反应,简直酸爽……

但我竟然还是更了。我觉得我感动中国了,你们觉得呢?

(凡是在评论里笑我的一二三四的都是小没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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