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尸还魂(五十一)

粗长的一发,预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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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挚嘴巴半张着踉跄后退了两步,用力摇了摇头,呆呆地看向萧景琰:“皇上?这是怎么……他、他说他是小殊,你听到了吗?他说他是小殊……”

萧景琰叹了口气,走到梅长苏身边和他并肩站定,说道:“蒙卿……蒙大哥,你没听错,他也没胡说,他真是小殊。当年他的魂魄不知怎地附在了别人身上,又活了转来。我怕你以为我思念小殊思念得魔怔了,不会相信这种事,所以一直没告诉你,你别怪他。”

蒙挚兀自摇头,喃喃道:“怎么可能?魂魄附体……哪有这样的事?怎么可能?”

他怔怔看着苏伍,眼前出现的却是梅长苏吐血倒下的画面——人死如灯灭,他亲眼看着梅长苏咽下最后一口气,闭目阖然而逝。他纵使英灵不灭,也当留在梅岭,怎么可能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官道旁,还恰好被自己所救?

梅长苏见他如此反应,虽然也在意料之内,但还是难免有些失落,垂下眼睛道:“蒙大哥,真的是我。我知你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但……”他话说到一半,飞流忽然抱住他胳膊,插口道:“苏哥哥,不伤心。”他在旁乖乖听三人谈话,早就感觉到苏哥哥情绪激动,但知道苏哥哥和人说话时自己不该插嘴,所以一直忍耐,这时见他露出伤感的神色,实在忍耐不住了。

梅长苏一怔扭头,对上飞流澄澈得没有一丝杂质的双目,忍不住喟然长叹,柔声道:“飞流乖,苏哥哥没伤心。”飞流将信将疑,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脸,梅长苏勉强对他笑了笑,“苏哥哥在和蒙大叔说正事,真的没有伤心。”

萧景琰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对蒙挚道:“你不信我们,也该相信飞流。你问问他,这是不是他的苏哥哥!”

这句话飞流倒是听懂了,对蒙挚重重点头,严肃无比地说:“就是苏哥哥!”

蒙挚的视线在他们三人身上转来转去,其实心中已信了大半——苏伍和梅长苏的相似之处他不是看不出来,况且唯有如此,才能解释他令人生疑的来历,与江左盟不言而喻的牵连,还有萧景琰和飞流的种种反常行径。可是借尸还魂这样的事,从来只在戏文和民间传说里听过,没边没影,死无对证,却要他怎么相信?若是飞流和皇上都不过是因为思念太甚而被人蒙蔽了呢?

萧景琰见他仍然沉默不语,便有些着急,声音也大了起来:“蒙大哥要怎样才肯相信?小殊他……”梅长苏赶忙拽了他一下,道:“低声!”

又看了蒙挚一眼,叹道:“这种事情,换了我也不能就这么信了,总要给蒙大哥点时间。来日方长,何必着急?”

萧景琰胸膛起伏,似是在努力克制自己,深呼吸了两下才压低声音道:“我就问蒙大哥一句——你难道真以为世间有人能令我忘了小殊?”

蒙挚身子一震,抬眼瞪视着他,半响才缓缓点头:“你信他是小殊,可你凭什么……?”他心情激荡之下,君臣分际都忘了,“你就不怕是有人处心积虑,借他之名……?”

梅长苏低头苦笑,是啊,凭什么?魂魄之事终究虚妄,除了飞流,蔺晨静姨甚至是景琰,他们相信,不过是因为他们想要相信吧?

“凭什么?”萧景琰忽地冷笑,踏前一步,双眼逼视着蒙挚,沉声道,“蒙大哥可曾试过对一个人……思之欲狂,无时或忘?”

他不等蒙挚回答,接着又道:“三年前自从他离开,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他,他无意中的一个小动作,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我脑中过了千百遍。”他闭了闭眼睛,回忆起那段几乎将他消磨殆尽的日子,脸上不禁现出痛苦之色,“所以没有人能在我面前假冒他……或者有人能手眼通天,将和他有关的一切打探得一清二楚,但要假装成他来骗过我,却是绝无可能。”

他如此斩钉截铁的笃定,可其实也不是什么无法辩驳的确凿证据,但蒙挚却蓦然觉得他能明白——当你与一个人熟悉亲近到了极处,大约根本用不着言语举动,他一个细微的眼神表情,都是不足为外人道的独一无二。是以世间再顶尖的易容术也不能常年累月的假扮别人的亲人挚友,何况这苏伍单从长相而言,跟小殊可一点都不像……更何况,萧景琰所说的那种要死要活的相思他虽没体验过,但和妻子恩爱相守这么多年,每次分别也是思念牵挂不已的,将心比心,若有人想要假冒妻子来骗过他,恐怕也是不能的吧?

难道……真的像皇上刚才说的那样,小殊借尸还魂又活转来了?

天下真有如此好事?

他沉吟着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想好说什么,一旁的梅长苏忽然轻轻地喊了一声“景琰”。本来瞪着蒙挚的萧景琰转过头去,见他欲言又止神色古怪的看着自己,还道他因为蒙挚的犹疑而心中难过,伸手抚了抚他肩头劝道:“别钻牛角尖,你自己刚才还说要给蒙大哥点时间不是?”

梅长苏摇了摇头,又低低唤了一声“景琰”,却又一次没了下文——他不是心直口快之人,先前十多年的谋士生涯更是早就习惯了说话转弯抹角,半藏半露,若论口才,他三寸不烂之舌可以翻覆庙堂,可以纵横江湖,却……不太会表白他自己的心。

反而是平日不擅言辞的萧景琰,心中想得通透,口中便说得淋漓痛快,此时此刻倒叫梅长苏生出几分羡慕来——思之欲狂,无时或忘。他或者不曾为他如此煎心如沸,痛入骨髓,但那些拳拳相思,脉脉牵念,他也是为他尝过的,他也想说与他知道,可是千言万语到了唇边,竟不知如何启齿。

萧景琰听他连唤自己两声,却又不说话,刚有些担心起来,忽觉手上一紧,已被他握住了。两人虽然比这更亲密十倍百倍的事都做过了,但这还是梅长苏破天荒头一次当着旁人主动与他亲近,萧景琰不知他为何突然做此举动,惊喜交加之余也不敢轻举妄动,傻傻地任他握着手,生怕一个动作大了让他“清醒过来”,只是脸上笑容却绷不住越来越大。

蒙挚在一旁看着他二人执手相望,一个咧嘴傻笑,一个唇角轻扬,仰起脸看了看头顶高远的万里青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这人是林殊!

这人当然是林殊!

这人一定非得是林殊不可,否则……否则这满天神佛,岂不是都瞎了么!

笑声惊动了互相将对方看进眼睛里差点拔不出来的两人,梅长苏这才意识到自己忘形了,抽回手低低咳嗽了一声:“蒙大哥不信也没什么,就当我们刚刚相识,从头结交……”

蒙挚用手抹了把脸,打断他道:“我不是不信,我是……不敢信啊……”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眼前这人几眼,踏上一步,似是想伸手捏一捏他的肩头,手抬起一半却又迟疑地停住,犹犹豫豫地道:“你……真的是小殊?”

梅长苏展眉一笑:“如假包换。”

蒙挚对着他左看右看,又问:“那你身上的火寒毒,都好了?”

梅长苏点头:“我借来的这副身躯很健壮的,什么病都没有。”说着弯了弯胳膊,言下颇有得意之意。

蒙挚想了想,又道:“那你……那你……你……”他似是还有些迷茫,又想不出还有什么可问,“你”了几次之后,两行热泪忽然毫无征兆地直流下来,颤声道:“小殊……”

梅长苏敛了玩笑的神色,低低答了声:“蒙大哥。”

“哎!”蒙挚这次应得干脆,一边用手胡乱擦着脸,一边干笑,“你看我,这明明是高兴的事……”他眼泪被自己揉到了胡子上,原本威风凛凛的一部虬髯沾湿了几缕,看着甚是滑稽,可谁也笑不出来。

总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但若是为了知交重遇,故友复生这样的大喜事,尽情撒一掊热泪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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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流看看梅长苏,不太确定苏哥哥现在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又看看蒙挚,决定他就是今天苏哥哥心绪不宁的罪魁祸首,于是毫不客气地伸指头刮脸羞他:“又哭又笑,黄狗撒尿!”

蒙挚愕然,随即表情变得更扭曲了,哭笑不得地道:“小飞流……”

梅长苏赶忙道:“飞流,不可胡说!”心里奇怪飞流是几时学得这样村话,下次见到蔺晨定要好好和他说道说道!耳听得退到一旁的萧景琰咳嗽连连,显是忍笑忍得辛苦,自己也忍不住好笑起来。

蒙挚拿袖子把脸呼撸干净了,伸手揉了揉飞流的头发,笑叹:“飞流说得对,又哭又笑的不成话!如此喜事,痛饮几杯才是正经!”说着眼望萧景琰,萧景琰微微一笑:“这事还得请先生示下,否则回头又该说我白日饮宴,不是勤政养生之道了。”

蒙挚立刻转向梅长苏道:“哎呀小殊,今天难得高兴,你就不要管得……”说到这忽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挠了挠头,迟疑道:“你、你们……那个……你今后就决定留在宫里了?”

梅长苏正在拿眼睛横萧景琰,听他这样问,整了整神色点头道:“是。”

萧景琰心里微微一紧,目光也跟着移到了蒙挚脸上——惊才绝艳的赤焰少帅,江左梅郎,下半生就此囿于深宫之中,但凡知道的,谁都会觉得惋惜吧?

蒙挚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两人,似是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过了半响才重重“嗐”了一声,道:“也好,也好!你……只要你过得快活,大哥就放心了。”

梅长苏和萧景琰一样,原以为他会觉得委屈了自己,会劝自己几句,谁知他竟说出这样一番话,倒是大出意料之外。蒙挚见了二人讶异的神色,嘿嘿干笑两声,解释似的又道:“你从前太也辛苦了,如今……好不容易又活着回来了,就别再那么操心,朝堂上有皇上,有你当年举荐的沈大人蔡大人他们,至不济还有大哥我呢,咱们大梁会越来越好的……还有你的江左盟,那个、江湖虽然好玩,但是你不会武功,始终是危险,这宫中虽然闷些,但用来清清静静的休养还是好的,你平日要是闷了只管说,我和飞流陪你出宫去玩……”他唠唠叨叨地说到这里才想起自己这是当着皇上的面说他后宫“闷”,还自作主张地要带人出宫去玩,委实有些逾越失礼,于是话音戛然而止,讪讪地看了看萧景琰。

梅长苏听他先是啰里啰嗦了一大堆,忽然又停住去看萧景琰,大概也猜到他在想些什么,不由得失笑,伸手拽了他胳膊拖他坐下,一边道:“蒙大哥你放心,我今后哪里也不去,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老实呆着,行了吧?”他故意将那个“们”字咬得极重,“你也用不着怕我闷,皇上见不得我闲着,定要把皇子塞给我教导,外头还有那许多大人等着我应付,我现在就是想无所事事一天半天都不得空呢。”

“哦,哦,”蒙挚想了想最近情形确是如此,犹犹豫豫地又偷瞥了萧景琰一眼,斟酌着道,“那也还是……别太操劳了……”

接收到他眼神,萧景琰苦笑摇头:“我怎敢让他太操劳,他脸色稍微有些不好母后便要将我召过去教训,”说着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如今在这宫里,我倒成了没人心疼的了。”

蒙挚大是惊诧:“太后也知道了?!”

梅长苏笑了笑:“嗯,太后是自己猜到的。”

蒙挚目瞪口呆了一会儿,啧啧称奇道:“太后真是……女中诸葛,女中诸葛!”又欢喜道:“我刚才还在担心,你虽然赢了和大臣们的赌赛,现在朝上没人敢说什么了,可这后宫中太后的身份在那摆着,若是不喜欢你和皇上这样……那也不好办。幸好,幸好,如今就什么都不用怕了,前朝后宫,看谁还敢难为你!”说罢哈哈大笑,甚是高兴,梅长苏不禁莞尔:“蒙大哥说到哪里去了?就好像先前有许多人排着队要难为我似的,我好歹也是本朝第一佞幸,有皇上护着呢。”

“什么佞幸?你别瞎说!”蒙挚连连摆手。萧景琰却仿佛为了证明他的话似的,微笑着在他身旁坐下,倒了杯茶递到他手里,问道:“留蒙大哥在这用午膳吧?”

梅长苏点头,又道:“叫他们上些清淡的酒,蒙大哥用过膳还要早些回府看顾嫂子,若喝得一身酒气就不好了。”

“是,先生想得周到。”萧景琰笑着出去吩咐,蒙挚看得直乍舌,小声对梅长苏道:“皇上到底是皇上,你这样合适吗?”

梅长苏脸现无奈,低声叹道:“你可知我留在宫中,最替我委屈不值的人是谁?”

蒙挚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看向萧景琰的背影,也跟着叹了口气。梅长苏接着道:“就当是让他心中好受些——我若再硬要恪守君臣之礼,动不动就下跪叩首的,他更加要不痛快了。”

蒙挚恍然想起今天几人说了这许久,萧景琰一次也没有自称过“朕”,不禁颇为动容,却又十分替梅长苏高兴——皇上为了小殊,这是连皇帝至高无上的权威都不在乎了,又在朝上做过那般宣言,将来定然也会好好待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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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午膳传到,几人也不要下人伺候,将两张案几拼在一处,学平民百姓人家一桌对坐而食。蒙挚兴致高昂,连连呼酒,说话也再无顾忌,一时问梅长苏几句别后之情,听说他一直躲在金陵却不现身相认,免不了好一通抱怨,听得萧景琰大起知遇之感,不住地点头赞同;一时又说起自己在北境整军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只想一股脑儿都告诉这个真正一手创建起长林军的人;一时又想起军中其他赤焰弟兄,问道:“卫峥聂铎那几个小子若是知道你还活着,岂不要高兴得疯了?你是不是……”

梅长苏摇头道:“他们相距既远,又都在军中,不宜拿这样耸人听闻的消息去扰乱……将来待有机缘再说吧。”

萧景琰知道这一向是他心结,既想与故友们相认,又恐他们不信,节外生枝徒然引起骚乱——反正要相认也不急在这一时,将来总是有机会,何必在今天这样高兴的日子叫他心烦,当下拿话岔开。

蒙挚本是豁达粗豪之人,也不就此纠缠,又和他聊起江湖中的事,说这几年琅琊公子榜榜首一直虚悬,便说到琅琊阁,说到琅琊阁,便不免提到蔺晨那封信,道:“蔺晨公子还是那个贪玩爱作弄人的性子,好好叫人把信送到我府上不行,非要在大街上当暗器射过来。”

萧景琰接口道:“其实依你所说,那人的身手如此了得,直接将信送进大内不就得了?何必闹这出玄虚?”

梅长苏瞪了他一眼,还未及说话,蒙挚已经失笑:“皇上这话说的……若随随便便就让人闯宫将信送到御前,那我们禁军好都回家种田了。”

萧景琰心道:“飞流和蔺晨不就闯得挺轻松的?”但这话说出来颇伤禁军统领的颜面,何况他也知道飞流和蔺晨的身手远非一般江湖人士可比,于是只敷衍地一笑,并不接口。

梅长苏见他瞥了飞流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正色道:“侠以武犯禁,自古是朝廷忌讳。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擅闯禁宫也是目无君上,藐视法纪。此种风气决不可轻纵,更别提默许以这样的方式传书送信——否则这次送进来的是信,下次送进来的若是刀子,那便如何?””他顿了顿又道:“飞流年幼不懂礼数,蔺晨……他上次也是关心情切,一时鲁莽了,下次必不会如此。”

萧景琰本来觉得他说得有理,正要点头赞同,忽听他话锋一转就去替蔺晨辩解说情,心下顿时有些不痛快,哼了一声道:“那下次蔺少阁主若是再闯进来,我可要公事公办,将他拿下问罪了。”

蒙挚不知其中曲折,闻言一呆,心道且不说以蔺晨的身手恐怕没那么容易拿下,但凭他和小殊的恩义,那也不该……吃吃道:“皇、皇上,这个……不合适吧……?”

梅长苏嗤地一笑:“蒙大哥,皇上开玩笑呢。”说完不再理会他,自和蒙挚说些孕妇饮食怎么讲究,起居有何宜忌之类的事,蒙挚很是惊奇:“小殊,你怎么连这些都懂?”

梅长苏道:“从前盟中也时常有弟兄的夫人怀孕,都跑来找吉婶儿问东问西,我在旁边听得多了,自然也就记住了一些。”

萧景琰听着听着就想起柳氏怀孕之时自己连关心问候的话都没说过几句,不由得有些愧疚,看了看梅长苏,又想到他明明是很喜欢孩子的,否则也不会把这些和他毫无干系的琐碎事记得这么清楚,可为了自己他这怕是一辈子注定无后了,自己还总吃些没来由的醋,委实小气无聊。

他向来讷于言而敏于行,既觉自己不对,就立刻以行动弥补,给梅长苏夹了一筷子他爱吃的菜,又盛了碗汤放在他手边,柔声道:“别光顾着说话,你刚饮了酒,吃点东西压一压。”

梅长苏再聪明也猜不到他这片刻之间经历了如此曲折的心路历程,顺手端起汤来喝了,蒙挚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笑呵呵地又干了一杯。

******************撸主有废话*************************

上一章有两个地方都有姑娘提出了异议,我在这里解释一下我的想法:

一个是蒙大统领和他夫人成亲“几十年”——原著上梅长苏初到金陵的时候,蒙挚是“三十七八岁”,经过了原著里的三年,本文里的三年半,蒙大哥在这个情节处应该是四十三四岁了。古人结婚早,就说他十八岁成亲,也二十几年了。就是他夫人我也觉得有点bug,我本来写她三十多,但如果按她比蒙挚小三岁,现在也过四十了,小得再多……就有点惊悚,所以这部分改动了,夫人四十出头高龄产妇,两人结婚二十多年,更准确一些。

另一处是说江左盟要送信给皇帝,何必要通过蒙挚——关于这点,送信除了通过蒙挚和直接闯宫,我还真想不出其他办法了。毕竟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宗主在宫里,就算有些什么特殊的传递信息方式也用不上,少阁主的鸽子也没有上线。不能直接闯宫的原因我硬塞进正文里了,我觉得宗主曾经派人保护皇帝是一回事,他的属下不得吩咐擅自闯宫就是另一回事了。蔺晨应该也是懂得这些分寸,不会无端端让江左盟的人冒险犯禁。

通过蒙大统领,除了要让苏兄掉马之外,还因为蒙挚是朝中重臣里唯一一个熟知林殊和江左盟旧事并且一定会帮忙的人,这个不言而喻。

哎呀……我真啰嗦,上了年纪的人就是这样……(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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